「Charles,你負責這一單,差佬叫我地個客協助調查,人口失蹤,佢話想搵律師陪,你搵個大狀陪佢吧。」大狀、客人依約到齊,一行人進入西九總部。
客人話同失蹤者係多年死黨,對上一次聯絡係半個月前的事,成班朋友約埋上去失蹤者屋企鋤 Dee 打邊爐;失蹤者父母個幾星期前開始打極電話都搵唔到個仔,上佢公司發現佢已經冇返個幾星期工,公司正準備出信炒佢;開鎖匙上佢屋企,發現成地花生殼、啤酒樽、玻璃碎,但係阿仔的所有衣服、行李,甚至連阿仔部手機都仍然在屋企,覺得有可疑,於是報警,報警前亦有通知佢的朋友,包括我地個客。
阿蛇問︰打完邊爐之後,你仲有冇見過失蹤者?經大狀建議,客人決定話「我冇嘢講」;阿蛇進一步問︰我地知道,你其實有聯絡過失蹤者,幾時?傾過乜?客人入警署之前已經指示過,關於電話、whatsapp 或者電郵,因為牽涉其他私隱嘢,佢唔想畀警察知,客人亦繼續話「唔想講」。簽完口供,走得。
兩日後,長假期前夕,基層工人基本毫無工作意欲,點知客人打來話,警察又要求佢協助調查,不過今次,係重案。原班人馬再次抵達西九總部。
問過入境處,冇失蹤者出境紀錄;阿蛇話,「我地已經知道你曾經同失蹤者仲有其他人 whatsapp 左成晚,仲不歡而散;我仲知你條仆街搞人地阿嫂添,係咪呀,Fredi?」
基層工人同大狀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…… 我心諗︰Fredi?搞阿嫂?唔係去新金莎係嘛?大狀鎮定過來後,就要求畀客人單獨同律師傾先;客人反而話︰唔駛,我 ok,總之我冇犯過法,而家我冇嘢要瞞,繼續啦。
的確,眼前呢位客人,就係 Fredi;而失蹤者,不是別人,正是 King,即是「洗左(套西裝)luuu」的洩密者。之後的對答,基本就係阿蛇不斷推敲案情,包括 Fredi 是咪因為 King 將佢同準新娘 Kathy 的醜事公告天下而懷恨在心,已經殺死 King;Fredi 除左對一些太離譜的推斷(「你係咪叫埋 Patrick 幫手肢解左佢喇」)忍唔住回一句「黐線」之外,絕大部分情況都按照大狀的建議表示「我冇嘢講」。
一個上午之後,重案亦無計可施,因為其實連 King 係咪真係死左都冇證據證明,所以又係只能夠放佢走,加多句「我地會保留起訴權利」。
就基層工人同大狀來講,由於 Fredi 一開始已經指示,佢真係一直冇見過阿 King,我地亦冇必要深究佢到底係咪真係知道佢下落(甚至殺左佢);不過,慎重起見,我地都建議同 Fredi 開次會,佢亦同意,所以就上左 chambers 傾多陣。
Fredi 話,那個成為城中熱話的 whatsapp 討論,其實就係發生在打邊爐之後的一晚;正是在鋤 Dee 烚下烚下時,Simon 撩起大家來個 single party,Patrick 又覺得 Kathy 可以叫姊妹去旅行佢都要玩番夠本,所以大家才在兄弟姐妹團 whatsapp 中講起,點知一發不可收拾。
Fredi 強調,佢冇做過任何傷天害理、害阿 King 的事,whatsapp 鬧完之後,婚禮都已經告吹,成班兄弟根本冇心情再見面或者玩,而佢自己當然更冇面見班朋友,所以佢真係完全冇再見過 King,更莫講話會知佢去左邊;至於佢同 Kathy 之間的事,佢覺得同件案冇關,佢唔想提,而大狀同基層工人都覺得,我地冇需要知。會面就此作罷。
放完長假回來,Fredi 在假期中 send 來電郵,話已經搵返阿 King,要求我地協助銷案。我地當然要先見一見 King,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原來,whatsapp 大鬧,除了當事人喜事辦不成,另一位傷心人,就係 King,佢本來想趁幫手婚禮的機會,接近暗戀多年的 Panny,甚至希望有機會表白。婚禮取消,King 亦感到無奈,佢一度鼓起勇氣,想約會 Panny 正式展開攻勢。只可惜,由於冇標準工時,要問阿姐拎假都好煩的 Panny,甚至連相睇晚飯的時間都冇。King 多次相約未能成事,自忖係咪太差所以食檸檬,在家中醉酒吃花生消愁,萬念俱灰,認定係 Kathy 劈腿壞佢好事,所以將 whatsapp 吵鬧內容公諸於世,繼而連電話都唔帶,就離家避世去了。
離家期間,某一晚佢落到赫德道酒吧買醉,聽見其他酒客興奮談論 Kathy 與 Patrick 之事,先知道已經鬧得滿城風雨,心想與其頹廢度日,不如搵事件的始作俑者,問個明白;就係 Fredi 離開重案當晚深宵,King 摸上 Fredi 屋企,Fredi 起初連門都唔敢應,後來確認佢的確尚在陽間,就開門請進,任由 King 狂揍猛打後,King 就醉倒在 Fredi 的家中,瞓著了。
案件既結,基層工人心中正為自己居然會扯上如此鬧劇而嘖嘖稱奇,電話又響起︰
「你好,我想問民事追討的。我個女同佢男朋友結唔成婚,佢話個男人對唔住佢,我想向個男人追返借畀佢那五十萬 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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